【伪装者X黎明之前】流丽光昌（上）
拉郎。刘新杰X于曼丽。
是糖，是糖，是糖。
街角咖啡厅里，一席美式军装的年轻情报报官正身坐于角落。手里的报纸筒中卷着一支绽放炫丽的玫瑰。落地窗将正午将温暖的阳光打在他英俊的侧脸上。对面位置上一杯卡布奇诺已经温凉。
他等的人不会来了。刘新杰清楚——
他的未婚妻死于民国三十七年十月，肺部中弹，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怀。少女落座的位置空荡孤独，姑娘音容却深深烙印于男人心中。
“你喝什么？”顾晔佳歪一歪头，齐肩短发垂落肩膀，扫出一行柔软的弧度。
“我能喝酒吗？”刘新杰不好意思的笑道，扬一扬手中的酒壶。
十二月的上海冷的戳心刺肺，不消十五分钟街角徘徊的两个跟班冻了个透，瑟缩着钻进对面的弄堂，目光投进窗口，外勤嘲讽的笑道，“想不到刘处长还是个情种。”
玻璃门吱呀吱推开，门口风铃清脆和弧。高跟鞋咔哒咔哒的敲在实木地板上。身着米色英国薄呢风衣的女子撩起衣摆座于钢琴前，纤长十指抚过漆色如玉的琴键，伸展手指。动作敏捷轻轻敲击。欢快曲调缓缓扬奏于寂静的空气中。
那是一首生日快乐歌。节奏稍显僵硬，曲调熟稔，却也轻快温暖。刘新杰扬眸，正见于曼丽回首娇笑。一双狡黠眸中闪着单纯而清澈的光。
男人抬起手表才发现今天是十二月三日，他的生日。
“我能坐这吗？”少女踩着好看猫步，一步一晃走到角落，环顾四周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。于特工视角，这并非安全位置。
刘处长并不解释，只含笑昂首将烈酒饮尽。
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。
他很清楚的记得初见时的情形，深夜十二点，无人接头的“031”如暴风骤雨中的游子，提壶灌酒脚步虚浮。缓缓阖眸，青年自嘲轻笑。酗酒多年，想醉也难。
战争打的越来越厉害，东北沦陷后宵禁令贴遍大街小巷。马上就要十二点了，于曼丽裹紧粗布工服一路小跑，正撞在刘处长肩膀上。
刘新杰抖了抖帽子上的面粉，借着月光将她打量一番。包裏在深蓝色粗布衣中的姑娘看起来十分单薄，长发挽起面容娇俏，鼻尖上一抹面粉凭添可爱。
“小姑娘，这么晚不好好在家睡觉在外面乱跑，很容易遇见像我这样的坏人。”伸手将人扶起，刘处长笑着说。
“我不怕！”少女挺挺胸脯骄傲的说：“反正我也不太乖。”
新杰忍俊不禁，为她拍一拍袖口的面粉：“你们老板是多大的资本家，让你加班到这个点。”
想起明小少爷，于曼丽扁扁嘴：“我们老板去会女朋友了，剩我一个凄惨惨的小可爱。”
“放着这么漂亮的姑娘不泡，你们老板眼神真不好。”看着一脸醋意的小丫头，男人大笑两声。
“岂止是眼睛不好，他简直是瞎——”小姑娘津一津鼻子，不满的嘀咕。
确实是瞎。
谍海沉浮十载，刘新杰也算阅人不少。如此姝色无双，灿烂年华的姑娘又怎么可能只是个工厂女工。
揉搓着冻红的鼻尖，男人笑意渐深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于曼丽眨眨眼，摊开双手道。“技艺生疏，手法也不好看，但是你不许嫌弃。”
“不嫌弃。你弹的很好听。”刘新杰笑着起身：“对不起，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他知道，自己走后，少女会展开报纸筒，拿走那支为她绽放的玫瑰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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